腾讯、阿里收紧数字藏品平台二次交易的合法性探讨

2022年3月,腾讯和阿里不约而同收紧了旗下数字藏品的二次交易管控,阿里的鲸探平台在其更新的服务条款中,明确表示如果发现用户在平台之外以构成犯罪活动方式组织交易,将通知警方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与此同时,腾讯对“违规”的小程序和微信群采取了关闭措施,以防止过度投机炒作和洗钱等犯罪活动。笔者认为大厂们上述措施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存疑,数字藏品二手交易如何合规,尚需政府出台法律法规予以进一步明确,任何企业无权越俎代疱。大厂们凭借自身的市场垄断地位,单方片面解读国家法律政策,会给社会带来不良的示范效应。

自2021年国外NFT火爆以来,国内大厂也闻风而动,发行的数字藏品很受追捧,几乎瞬间秒光。但基于对国内政策二手交易不明朗的顾虑,大厂们严格杜绝持有人二手交易,想以此来规避政策风险。这种看似聪明的做法,却留下了巨大的社会隐患。人为设置交易障碍的方式,使得其发行的海量数字藏品形成了堰塞湖,而大厂们所设定的二手交易限制跟本无法杜绝部分持有人的逐利冲动,导致地下二手交易的乱象横生,日渐成为社会不稳定的因素。大厂们此次收紧数字藏品二手交易的管控,并利用其垄断地位对其它同业进行限制,一方面可以缓解旗下数字藏品持有人要求放开二手交易的压力;另一方面又可以打击竞争对手,加大自己的正统垄断地位;同时还可以在政府面前洗白,让自己与二手交易风险切割。一石三鸟,把商人的精明表现得淋漓尽致。大厂们在国家尚未出台数字藏品二手交易具体规定之前,要求企业合规,明显是强人所难,且动机存疑,其所谓的“合规”要求,没有法律支持,自然也无法让人信服。

2022年2月15日,新加坡金管局负责人在回答议会质询时明确表示,对于NFT这个新生事物,其金融属性尚无明确定义,金管局暂不予以监管,但提醒投资者要自己注意投资风险。在今年刚开完的人大和政协两会中,有代表提出,在即将到来的元宇宙浪潮里,会出现一批新兴的产业生态,政府要大胆鼓励创新,同时要有容错的土壤,给新生事物一个摸索成长的空间,否则创新的基因会因不合适的监管,被扼杀于摇篮之中。按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马方业先生所说:“我们完全可以相信,未来中国的数字藏品市场将会在合规的条件下走出有中国自己特点的发展之路,并迎来可持续发展的健康新阶段”。笔者坚信,在元宇宙浪潮的推动下,数字藏品开发者将凭借藏品自身的天然机动属性,与艺术、娱乐、教育、消费、体育和公益等领域进行合作,打造完整的生态体系,推动人类文明的不断进步。

如何推动中国数字藏品能够健康发展,笔者曾用时一个月写了《中国数字藏品的未来思考》,在此不再赘述。笔者认为,大厂们旗下平台服务协议中,企业单方对藏品私下交易进行限制,对于购买者而言显失公平。而此次所谓的“合规”审查,已明显超越企业自身的管理权限,本身就不合规,大厂们又做运动员又做裁判员,无法保证其公正性。如何确认数字藏品二手交易合规,大厂无行政裁量权,笔者建议留待政府的具体法规出台后实施更为妥当。

最后,笔者无意冒犯大厂们的权威,恰恰相反,时到今日,笔者仍对大厂们优异服务充满了敬意,近十多年来,普通大众生活便利和工作效率均有了很大提升,包括帮助战胜疫情,大厂们的贡献功不可没。当下社会,人们与大厂是共荣共生关系,本人期待大厂依法依规行事,聆听各界声音,以应对当下去中心化的挑战,在即将到来的元宇宙中,社会各界能和谐共存,彼此合作,实现共赢,笔者对此充满期待。

周振宇 2022年4月1日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