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形容词「九尾狐雪凝 还是要学习一下现代词语的 他还学会了查字典」

第三十一章 监控行动

这是林木森第一次正式参与监控行动，但他已经充分确定自己讨厌干这事儿了。

严格来说，在警察学校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这门课没有好感了。只不过，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觉得厌烦，很大的可能是因为他的实操搭档是落蝶衣。

这两天的监视行动下来，林木森已经可以确信，就算搭档换成了何广志，他一样觉得厌烦。所以，大概，不能完全赖在落蝶衣的身上。

何广志倒是淡然得很，他告诉林木森，不讨厌监控行动的刑警，肯定需要去心理健康顾问那里报道。

林木森在心中苦笑，至少在学校实操的时候，落蝶衣看起来是一点儿都不讨厌这门课的。如今想来，她大概只是把那当成了出门兜风。

不禁感到庆幸。这位大小姐好歹有自知之明，没有真的跑去当警察。

林木森和何广志的监控对象是雷峥。

每天上午，在这家酒店的茶餐厅和朋友吃早午茶，是雷峥的固定行程。参与的朋友每天不尽相同，但如无意外，雷峥一定会在。

几天观察下来，他似乎也是在这个时间和客户谈生意的。所以，有时候，在早午茶结束后，他会带着客户去看货。

除了碉楼里的展示区，雷峥在城里的古玩街还有一个不小的店面。

临近中午，假扮茶餐厅服务员的女警传来讯息，早午茶散场了，林木森提高了警惕，将隐蔽的摄像机镜头略作调整，对准了酒店门口。

不久后，雷峥总算从酒店走了出来，站在大堂门口等司机魏申把车开过来。

林木森看见雷峥和随后出现的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一起上了车，摇醒正在打盹的何广志，开车远远地跟着。

雷峥的车上有防盗的定位追踪系统，公安局向运营商申请了权限，可以利用定位系统追踪，再加上沿线的交通监控辅助，所以无需跟得太紧。

何广志眼看着又开出了二环，问林木森：“又是去花鸟市场？”

林木森一路垂头盯着追踪系统，此刻抬起头来，吐了一口气，答道：“看起来是的，已经向北门停车场的方向拐过去了。”

何广志将车开进了市场南门，停在了花卉区。

靠近东门的古玩街与花卉区之间隔着一条餐饮街，那一片没有停车场，虽然也不乏占道停车的，但连续两天都坐在车里窥探，难免引起注意。

两人下车，走到餐饮街，在一家店面外的遮阳棚下坐下，准备顺便解决午餐。

这家餐馆的三面都是玻璃墙，透过其中一个直角，可以看见位于斜对面的雷峥的店面。

那是一座两层仿古建筑，有铺着蓝绿色琉璃瓦的四棱尖顶。

两人刚坐定，还没点单，就看见雷峥和那位肥胖的男人一起从北门停车场走了过来，进入了店面。

…………

案子千头万绪，虽然好像有很多的线索，调查却始终原地踏步。

专案组研究过后，决定对两个重要怀疑对象展开跟踪监控行动。

一队主要负责跟踪吕建平，而二队则负责对雷峥一家的监控。

在雷峥的两处宅邸取得的证物处理完后，并没有发现切实的犯罪证据。但是值得怀疑的地方却很明显。

一个长期没有使用的空置储藏室，却被打扫得异常干净。

最奇怪的是，除了常见的家用含氯清洁剂和双氧水，还大量使用了乙二胺四乙酸溶液。

结果，即使在隐蔽的下水道深处，也只采集到了清洁剂的残留。

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对方并不介意增加警察的怀疑，只是要确保警察找不到证据。

周二在易家宅院的搜查却还是有些收获的。除了林木森发现的酒红色布条，还在花厅和几间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不少各种颜色、长短不一的头发。

老宅与现代住宅不同，就算刻意打扫，各种沟渠角落很多，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鉴证中心加班加点地处理了所有的头发，确定了十三名女性的DNA。

虽然并不包括苗金花的DNA，但却找到了另一名被害人韦青青的头发。

在宅院里同时发现了两名被害女性的痕迹。

吕建平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理由对搜查令提起的申诉被法院驳回，没有理由再拖延，只得交出了全部客户名单和收款凭证。

名单中并没有雷家人的名字，连雇员的都没有，但这并不能排除雷峥与易家宅院有关的可能性。

他可以让其他人帮忙租用宅院，也可能是参加聚会的人员。

毕竟，与吕建平因为涉及金钱交易而保存完整单据不同，参加聚会的人员名单即使因为保存不善而损毁或是丢失，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合理的只是，名单内大部分的客户都表示，无法提供租用期间进入宅院的人员名单，或者说是找不到了，或者索性是没有名单。

少数可以提供名单的客户，都很容易地被排除了嫌疑。

自然，也没有人能认出警察手中照片上的那五个女孩儿。

这样的一致性，反而让专案组觉得易家宅院并不是随意用作出租的，而是被当作了某个组织的常用活动场所。

当然，为了混淆视听，在组织不需要的时候，也会短时间租给其他人。

虽然不能武断地认定，宅院的所有人易家伟完全不知情，但从出入境记录看，他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回国了，至少最近发生的罪案，他肯定没有直接参与。

所以，专案组并没有惊动他，只是对实际管理宅院的吕建平实施了监控。

从每天的情况汇总看，一队对吕建平的监控并没有什么收获。

正如吕建平所说，七月份文物局对古宅做过鉴定之后，出租生意就不好做了。从七月中旬直到现在，总共只有三个的短租合同。

吕建平本人独居，就生活在古宅不远处的一处两层砖楼里，属于同一片老城区。

他也并没有其他工作。闲着的时候，除了去买菜，就是泡茶馆和棋牌室。

甚至都不会绕道去古宅看一眼。

专案组虽然趁他出门的时候在他家里布置了监控设备，但并没有理由申请入户搜查的搜查令，所以只是简略地四处看了一下，也不敢翻动。

倒是二队这边，好歹有了进展。

昨天，轮到跟踪雷峥的李昆仑一组就发现雷峥与今天出现的这位肥胖男子见面。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这名男子，他叫奚文启，是七月中旬之后去租用易家宅院的三个人之一。

奚文启是一名来自兴州的商人，在城郊开了一家实木家俱厂，在城里的装修市场有销售店面和办公室。

对他的背景调查显示，奚文启喜爱投资收藏艺术品，不仅经常逛古玩街，也常参加一些拍卖会。

现在看来，他很可能是雷峥的客户。而且，从两人的交流状态看，彼此似乎颇为熟络，可能已经有多次合作了。

下午三点过，雷峥和奚文启才从店里走出来。

林木森和何广志尽可能慢地吃完了午餐，又喝了饭后饮料，实在不能再继续坐下去了，只好通知在附近待命的其他刑警继续监视，然后返回了车上。

雷峥和奚文启并没有同行，奚文启打车返回办公室，雷峥则回家了。

林木森和何广志又跟踪雷峥返回他在城里的宅邸，在两条街外蹲守到天色渐暗，晚班组前来换岗。

…………

离上周六晚上那次回家，又过去了六天，林木森忍无可忍，决定还是抽空回去一趟。

余长生一看见林木森那副邋遢狼狈相，就笑了：“怎么？监控行动？”

林木森眯着眼盯着余长生，没有回答。

余长生抬起胳膊搭到好友的肩上，笑道：“这事儿我干得还少吗？当然知道会变成啥样。”

温暖的小楼，楼上飘来的阵阵饭菜香，还有死党善意的玩笑。

林木森觉得自己似乎又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房间里，并没有看见那只毛绒绒的白狐狸，雪凝正在兴高采烈地试新衣服。

这次的打扮颇为正式，白衬衫、靛蓝色鸡心领针织背心，黑色正装裤。

余长生把迎出来的雪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道：“可以，大小合适。好了，去换家居服吧，开饭了。”

看着蹦蹦跳跳地跑去床边换衣服的雪凝，林木森笑着对余长生道：“再打个领带，就可以送到中学去了。等一下，你不会……”

余长生撇着嘴瞪了林木森一眼：“怎么可能？而且，也没有必要。”

说着抬手指了指书架尽头堆着的一大摞书。

林木森走过去翻看了一下，走到厨房门口对正在装饭盛菜的余长生说道：“你这至于吗？百科全书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各个领域的专业词典啊？他看得懂吗？”

余长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地答道：“雪凝知道的东西比想象得多，他只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来表达，特别是现代的语言词汇。

“还好啦，现在的字和古时候差得不多，他大部分都认得。不认得的，他也学会怎么查字典了。总得来说，学得相当快。”

注：本章节取自一世一篇首发于息壤中文网的《九尾侦探社》，已获得作者授权。如有兴趣，可移步息壤中文网阅读。